“啊——啊——”

空蕩的廢舊倉庫裡響起一聲又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撞到牆壁上,又反彈回來,經久不息。

那慘烈的叫聲讓過往的鳥兒都為之顫抖。

秦宴冷漠地站立在原地,就這麼聽著葉興勝的聲音越來越弱,聽著他的雙腿被一下又一下地剁得隻剩下碎肉碎骨頭。

他要這個廢物再無站起來的可能!

隻要他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還怎麼去賭?還怎麼去糾纏他的小女孩?這下總會把賭癮戒了吧?

葉興勝那叫一個絕望。

痛到極致是會麻木的,可有什麼是比親眼看著自己的雙腿碎成渣更殘忍的?

他永遠都冇辦法走路了。

下半輩子,就隻能在輪椅或者病床上度過了。

砰——砰——

錘子一下又一下地錘著。

時間對於此刻的葉興勝來說顯得格外漫長。

很久很久以後……

葉興勝渾身虛汗、臉白如紙,叫都叫不出來了,秦宴終於大發善心地放過了他。

那些錘得手都要斷掉的肌肉男退下,另一波肌肉男麻溜上前,為葉興勝止血、鎮痛,加壓包紮、抬高肢體。

可不能真的讓葉興勝死翹翹了。

好歹是葉見薇的親生父親,秦宴纔不會讓自己成為生命中的小女孩的殺父仇人。

“葉興勝。”秦宴再次出聲。

“夜,夜老闆。”葉興勝虛弱迴應,他感覺自己能撐到現在真的是個奇蹟哇。

哦!天呐!

他的腿!他的腿!冇了哇!

夜老闆這個殺千刀的魔鬼啊!簡直不是人啊!法外狂徒啊!冇天理啊!冇天理啊!

“以後再敢賭博,你的雙手也彆想要了!”

葉興勝:“?”

啥?

夜老闆費勁巴拉、慘無人道地將他的雙腿廢了,居然是為了讓他戒賭?

有冇有搞錯!

他是“夜色”的老顧客啊!這姓夜的不是靠賭發家的嗎?

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罵娘!

蛇精病!

身為自卑敏感的典型代表,秦宴能看不出來他的不服嗎?他目光冷銳:“如果讓我知道你沾‘賭’半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知,知道了。”葉興勝哪裡還顧得上賭博呢?

雙腿被搞成現在這樣,這幫喪儘天良的東西還不立刻馬上現在將他送到醫院去,都不曉得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可惡!

“最重要的一點。”

葉興勝強撐著聽這位蛇精病繼續往下說。

“我要你以後永遠都不許出現在薇薇麵前。”

薇薇?葉見薇?

合著這夜老闆是為了薇薇那個逆女才這麼做的?不是,那逆女啥時候跟夜老闆有牽扯的?

不想讓他出現乾嘛不早說?早說他可以自覺地離那逆女十萬八千裡遠啊。非要弄成這樣?

可惡!

那該死的逆女真是把他害慘了哇!

秦宴眼神涼了下來:“知道了嗎?”

“小,小的知道了。”

“把他送回去。”得了葉興勝的回覆,秦宴嫌惡地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

“好的,老闆。”

被幾位肌肉男弄上車,窩在車上顛簸著,葉興勝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和外甥女。

她們的另一半都很有錢,可最後……

他們都警告他不許再出現。

甚至,他失去了雙腿。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啊?他明明是她們的至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