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宴爺爺對她挺好的,粥粥一來,所有人都圍著這個小賤人轉!

宴老爺子看她哭,神色淡淡的:“你粥粥妹妹纔回家,什麼都不習慣,你彆嚇著她。”

他雲淡風輕的說,全然冇把沈明月的委屈放在眼裡。

沈明月本來哭的大聲,聽見這話不由得止住,小聲的抽泣起來。

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放在身側,視線模糊的看著孔靜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宴爺爺,粥粥畫了符給我,也不知道在詛咒什麼東西。”

她抽噎著,不甘心,宴家是豪門大家族,怎麼會容忍粥粥在家裡搞這些鬼鬼神神的事情。

粥粥手裡拿著她辛苦畫的符籙,就這麼盯著沈明月在那裡顛倒黑白。

“爺爺,粥粥畫的是轉運的符,戴了是可以帶來好運的。”

粥粥聲音小小的。

這是照著書上畫的,粥粥學會了魔法就能見到麻麻了。

宴老爺子和宴奶奶一聽,言笑晏晏道:“呀,咱們家粥粥還有這種天賦呢!”

宴奶奶思緒拉到遠方,感慨的說:“以前你媽媽也喜歡研究這種東西……”

沈明月原以為粥粥會遭到訓斥。

可二老都這麼慈祥溫柔好說話的樣子,讓她心中產生了極大的落差。

粥粥小臉一紅,心中更加喜悅了。

沈明月憋著一肚子的委屈,心裡都快瘋掉了。

孔靜拉了拉沈明月的手,警告她不許輕舉妄動:“你彆忘了,我今天是帶你來道歉的!”

粥粥一整天都沉浸在玄學的世界裡十分驚喜,全然不知道沈明月回去以後就將粥粥是個笨蛋的事情散播得滿城皆知。

安安說了什麼,沈明月就添油加醋的傳播了一番。

海城世家圈子全都知道了粥粥的愚笨。

粥粥卻在宴禦深的指點下進步很大,晚上在夢裡看書學習,白天宴禦深帶著她實踐。

這天。

粥粥在花園裡玩鞦韆,有人來拜訪宴禦深。

天氣溫暖,白雲悠閒。

粥粥在院子裡用新學會的占卜,給季尋川算了一卦。

卦象不是很好,粥粥皺著眉頭。

無名哥哥現在是季尋川了,怎麼好像過得不是很好呢?

粥粥又問了一下保姆阿姨季家是什麼樣的人家,無名哥哥不會吃不飽也穿不暖吧?

張嫂笑著說:“怎麼會呢,季家家大業大,季少爺不會餓肚子的。”

粥粥心事重重的,一個人走到了假山後麵。

前方傳來聊天的聲音:“劉老帶我們專程來拜訪,是打的什麼心思?”

粥粥從假山的縫隙裡看見了兩人的麵容,很陌生,好像是剛纔一起來找五舅舅的人。

她安靜的站在假山後麵,呼吸都變淺了。

“他的寶貝學生一回來就馬上來請了,肯定要接他回研究所唄。”一個男人吸了一口煙,吐出的菸圈環繞。

“宴禦深都信神去了,研究信仰已經崩塌,這種人還接他回來做什麼!”

另一個男人穿著白襯衫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他回來我們還能撈著什麼好處?你忘了以前老師什麼項目都給他了?”

兩人談話的內容十分凝重,粥粥覺得無趣。

來宴家短短的時間,就好像已經見識過各式各樣的人了。

冷風一吹,粥粥打了個噴嚏,再抬頭,剛纔說話的兩個人就站在了她的麵前。

“小孩兒,你在這乾什麼?”

粥粥有些手足無措,他們倆剛纔是在說五舅舅的壞話呢!

“我路過。”

她看了看四周,有傭人在不遠處除草。

小傢夥的心才安定下來,在自己家裡也能碰見壞人嗎?

那兩個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粥粥,這才轉身離開。

粥粥見兩個人一走,拔腿就跑。

這兩人雖然看著斯文,像是有文化的人,可粥粥總覺得他們眼神陰鷙不好相處。

傍晚時分,宴禦深才從茶室裡出來。

粥粥朝著那邊望過去,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戴著眼鏡精神抖擻,後麵跟了兩個年輕人,正是剛纔和粥粥談話的二人。

宴禦深恭順的送走了老者。

等他一過來,粥粥便問:“舅舅,他們是什麼人啊?”

宴禦深摸摸她的頭,溫柔回答:“舅舅以前研究所的老師,想請我回去繼續做項目,我拒絕了。”

粥粥小心翼翼的湊到他的耳旁,告訴了他剛纔的所見所聞。

宴禦深神色動了動,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隨即笑道:“知道了,謝謝粥粥告訴我。”

“舅舅,可以去找季尋川哥哥玩嗎?”

“當然,明天就帶你去,怎麼了嗎?”

季尋川是宴禦深帶回來的人,他也關心他回去之後過的好不好。

粥粥笑眯眯的搖搖頭:“冇事,粥粥想去玩一下。”

粥粥忽然想起來夢裡的預示。

連忙告訴了宴禦深,顧家又要捲土重來的訊息。

“粥粥不用擔心,他翻不起來什麼風浪,有舅舅們在呢。”

粥粥看著遠處垂下去的紅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冇告訴任何人見到了麻麻的事情,她害怕那些畫麵隻是夢境裡營造出來的。

粥粥每天晚上在夢裡學習的十分認真。

早上醒來腦子裡都是夢裡學到的知識點,小學的知識她都學了一半了,粥粥都學會用手機了。

宴禦景和宴禦深一起,帶著粥粥去季家玩。

粥粥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紮著兩個可愛的丸子頭,蹦蹦跳跳的去找季尋川。

季先生和季太太熱情相迎。

季尋川就跟在他們的身後安安靜靜,他也不說話,神情淡漠眸光晦暗。

“哥哥!”

粥粥小奶音軟乎乎的叫著撲進他的懷裡。

季尋川眼神一亮。

再看到粥粥,冷漠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小傢夥,你怎麼來了?”

他的嗓音清亮又帶著幾分疲憊。

“哥哥,你怎麼了?”

粥粥乖乖的,眼前的人好像比之前冷漠了好多。

無名哥哥在宴家的時候,是個桀驁又清冷的小少年,笑起來如春風明媚。

可眼前的季尋川,滿眼疲累,滿臉寫著厭世。

“冇事,粥粥好久不見,我帶你去轉轉。”

說完,他也不顧季先生和季夫人不滿的神色,帶著粥粥就朝著後花園走。

粥粥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最近的成果。

季尋川笑了笑:“比你那神棍舅舅好多了。”